☆、Ch.37 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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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BGM戳↓
Winter Light- 手嶌葵的版本
感情戲寫得我好糾結Orz
紅白歌會結束後赤司便以要早點趕回京都為由先行離開。事實上現在已經晚十點半了，晴見再三勸他留下，反正幸村家不缺一間客房。
然而赤司提到明天早上籃球隊還有訓練，他思索片刻還是決定不留下。
晴見知道他只是不想麻煩幸村家。
她眼睜睜凝視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飛舞的雪花兒中，漸行漸遠。
晴見收到麗香的短訊，輕而易舉找到舉辦篝火晚會的地點。貼心的海常校方在操場紮了一個大棚子，裏面擺著小型舞臺和一些椅子。
選擇在這個點留下的不是為了一睹校花校草的芳容，就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想趁機在平安夜多膩一會兒。倘若麗香不提醒晴見，她很可能直接回家的……這朋友對她真是該死的了解。
她以為麗香對歌會後的即興節目不感興趣，主要目的只是為了抓住各種機遇撮合晴見和黃瀨。
晴見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存在，她找了個不起眼的位子坐下，和麗香他們刻意保持一段距離。她很有自知之明。
她的胳膊肘撐在塑料椅的把手上，托起下巴，眼神沒有焦距的眺望棚子外漫天飄舞的小雪，一片片白色如棉絮的雪花在路燈的照射下閃閃爍爍。
她閉眼，幾秒鐘後又勉勉強強撐起眼皮，感受到一股困意席卷而來，險些就要睡著。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繞到她面前——
黃瀨換回海常校服，脖間依舊圍著那條看似很柔軟的Burberry圍巾。他身上仿佛帶著磁力，使得晴見失焦的目光重新找到聚焦點。
她仰頭，盯著他的臉仔細端詳一陣，試圖從那無可懈擊的臉上尋找什麽。對方沒有絲毫不耐，深深望進她水晶般純粹明亮的眼眸裏。
「難、難道說——小晴見終於發現我的魅力了嗎！？」您的朋友煩賴上線。
這兩人有愛的小互動在外人眼裏一派祥和，即使相視無言也絲毫沒有違和感。但事實上——
“你、你幹嘛老盯著我><”黃瀨意識到哪裏不對了，首先打破這暧/昧卻古怪的氣氛。他剛問完就想咬自己多管閑事的舌頭。
“就是想證實一下……”
晴見的話語消失在喉間，這可把好奇心旺盛又好面子的黃瀨急壞了。
“究竟怎麽啦，我臉上有什麽嘛？”
“沒有。”晴見沒什麽用意地甩甩頭，無視對方不信任的眼神。
她失望地發現黃瀨已經卸妝了，一張臉白白凈凈。
黃瀨奇怪地瞄了她一眼後就在少女們的歡呼聲中上臺了。傳說中的隱藏環節還未到節/操/掉一地的程度，只是從剛才起臺上臺下的同學們就玩起了輪盤式真心話大冒險，幾輪下來黃瀨也中了好幾次槍。
每當黃瀨選真心話時，底下的女學生就會紛紛高舉雙臂，像一群嗷嗷待哺的鴨子。
“選我選我！”
“黃瀨君的理想型是什麽樣的！？”
大家關心的話題無疑就那麽幾個，黃瀨選了離他最近的一名海常女學生，聽了她的提問後暗自松口氣。
“不會束縛我的女孩子。”黃瀨從善如流地回答，在先前大大小小的采訪中也多次被提及這個問題。
“欸？可以再具體點嘛！”
“就是就是，對外貌沒有要求嗎？”
黃瀨眨眨眼，“這是下一個問題了喲~”
女生們遺憾地嘆氣，但她們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卯足了勁等待下一次黃瀨中槍的機會。
晴見在角落裏看他們態度友好的互動，覺得黃瀨玩得挺開的。在公共場合面對粉絲並360度無死角的黃瀨與私底下的他總是有些區別。
不過，“不會束縛自己”的女孩是什麽鬼答案？任何女友都不會願給予男友太多的自由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太放/縱了。
氣氛被炒得火熱，提問的尺/度從最初“初戀是幾歲”到後來的“初/夜是幾年級”。被問到後面這問題的黃瀨臉都僵了一下，故作迷糊地表示自己不記得了。
犯蠢的最高境界就是說話模淩兩可，不給一個明確的說法。
他的應付自然無法滿足大眾期望，女生們叫囂著他一定在說謊，男生們起哄讓他接受懲罰。
“我也不相信他忘了。再說了，這種事怎麽能不記得呢！”麗香評價，甚至有點為晴見憤憤不平。“不知道能不能安心把晴見配給他啊……”
“我倒覺得他不是這麽隨便的人。”笠松一本正經地安慰麗香。
晴見自然是沒聽到她的嘀咕，自己坐在角落裏噗嗤一笑。她算是摸清了黃瀨的小心思，若是坦白說明自己是雖然有約會卻沒女友的單身狗，一是別人不會信他原來這麽純良，二是怕被男生嘲笑甚至是接受女生異樣的目光。
男生嘛，總是很在意這些事。尤其他還是個直/男。
性格隨和的黃瀨笑呵呵的接受了懲罰，輪盤上的指示是讓他選在場一位異性來一首兩人合唱。
晴見隨即把頭轉過去。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這麽敏感，畢竟黃瀨還不一定選她呢。
“黃瀨君在看你喲。”
琴子的聲音陰魂不散地在她前面響起。原來她正坐在自己斜前方的位置。
“你看錯了吧。”
晴見堅定地搖了搖頭。
臺上的黃瀨不斷朝晴見發出求救目光，無果。對方居然很不領情地轉頭拒絕。
黃瀨的玻璃心直接碎成一片片的，最終只好找從剛才起就不斷用眼神暗/示他的亞希。
“你就等著後悔吧！真不爭氣。”琴子又轉頭沒好氣地詛咒晴見。
晴見扶額，心裏仍奇怪黃瀨怎麽會找她。他也不擔心自己五音不全丟他的臉麽！更瘋狂的是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給抱怨她不夠主動。
黃瀨和亞希商量了一下，選擇一首被很多歌手翻唱過並十分適合平安夜的Winter Light，是首英文歌。
黃瀨走到舞臺的角落拿了把吉他，吉他無疑是男神的標準配置，臺下的又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Hearts call，Hearts fall （心在呼喚，心在跌落）
Swallowed in the rain （隱忍在雨中）
Who knows，Life grows （誰會知道，成長的生命）
Hollow and so vain （空洞又如此無助）
……
Now the clear sky is all around you （現在晴空圍繞著你）
Love's shadow will surround you （愛的影子將環繞你）
All through the night （經過漫漫長夜）”
前兩段由他們分別演唱，高/潮部分是兩人共同完成的。黃瀨似乎比亞希這女孩子還擅長唱歌，發音也意外的標準。
黃瀨垂眼專心地撥著吉他的弦，睫毛在篝火的映照下留下剪影。薄唇微抿，顯得漫不經心。
晴見側耳傾聽，覺得這首老歌十分耳熟。她以為他們會選當下正流行的新歌，沒想到如此懷舊。
“Star glowing in the twilight （星星在曙光中閃耀）
Tell me true （請告訴我這是真的）
Hope whispers and I will follow （希望低聲耳語，而我將追隨）
Till you love me too （直到你也愛我）”
富有磁性的男聲逐漸消散在空氣中。同學們噓聲一片，好妒的女生也不得不承認亞希在不犯蠢時與黃瀨確實看上去般配。
即興演出再過半個小時就散場了。麗香由笠松負責送回家，晴見則習慣性地等黃瀨一同返回。麗香臨走前不忘用手指點著晴見的腦袋罵她不成器，搞得對方很委屈。
“別告訴我你還蒙在鼓裏看不出來啊！”
“欸？”
“晴見的情商真是……嘖嘖。”麗香恨鐵不成鋼地搖頭，“
“不不，情商是用來形容自我情緒控制力的。你這詞用得不對。”晴見反駁道，讓對方無言以對。
“……算了，你和我們不是一個次元的。”
麗香見黃瀨正朝他們的方向走來，她丟給她一個“你好自為之”的表情就拖著笠松開溜了。
晴見仍在琢磨麗香和琴子那耐人尋味的話，黃瀨神色略尷尬地走到她身邊，站在與她並肩的位置。
“咳，唱得不錯。”
“謝謝。”
他扯扯嘴角，看上去並不愉快，卻沒有刻意地問起她當時為何回避他。雖然只有一瞬，但晴見在他眼中捕捉到一絲哀怨。
接近午夜，雪愈下愈大。
晴見蒙頭往前走，鞋底踏在薄薄的積雪上發出沙沙作響。體內的熱能轉化成不斷呵出白色霧氣快速流失，淩冽的寒風不斷往衣領裏灌，晴見忍不住哆嗦。
“給你這個。”黃瀨最終沒有猶豫地解下圍巾。
“不用，反正很快就到了。”晴見的手微微擋了一下，拒絕他的好意。在她看來這是只有情侶和家人間才會做的行為。
她無心的動作毫無疑問傷到了黃瀨。他抓著圍巾的手懸在空中久久沒放下。
“……對不起。”
“小晴見為什麽總是在逞能。”問句的結尾卻是句號，語氣很肯定。黃瀨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嗓音有些顫抖，毫無保留地讓真心話傾瀉而出。“而且，似乎從一開始就很排斥我……”
晴見承認自己慌了，此刻她是奔潰的。
一直以來不愛露真性情的黃瀨竟向她坦白，甚至來得那麽突然。
“抱歉，我只是……”無法再從容不迫地說著謊話，晴見試圖組織語言，“只是不習慣。”
晴見不會沒發現黃瀨態度上的微妙變化，偶爾也會為此感到困惑。仿佛冥冥之中真有什麽力量將他們牽引到一起，解決了跟/蹤狂事件後見面的次數更多了。
但她始終不願對他推心置腹，正如她對任何人那樣——總會保持警惕。
“不用解釋了。”他垂頭喪氣的模樣與臺上意氣風發的男神完全不同。
分別的十字路口就在眼前，黃瀨停下腳步，看樣子要和晴見死磕到底把話講明。
“小晴見可不可以試圖……不要那麽抗拒呢？”
內心的一部分是倔強的，他不相信晴見，甚至是世上任何一個女孩子，不會對他產生情愫。
晴見很無奈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如果性別倒轉一下，此時的黃瀨就像告白失敗的妹子哭訴喜歡的人無法回應自己的心意。
“也許你只是覺得我與眾不同，產生了短暫的興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屏息說道。
“我以為小晴見能分別出真情假意。”
“為什麽突然說這些？我認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知道，我通常不怎麽愛亂認朋友。”
黃瀨輕微的嘆息聲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可是有時候，這些小動作真的很傷人。小晴見這麽聰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對你……”
“現在的你完全是沖動用事。請你先認真問問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晴見冷不丁打斷他的話，臉上滿是倦意。“黃瀨，也許你並不了解自己。”
晴見說完這句話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在轉身的那一刻她仍然猶豫著，覺得自己處理的方法不夠妥當，但她絕不後悔。
黃瀨幡然無言，準備好的幾十句辯言被她一句話逼得瞬間蕩然無存。
無可置否，晴見比他本人還了解「黃瀨涼太」。
他仍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無法完全承認他對晴見的感情。此前，經由苦思他一直安慰自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地發展。
也許是時候正視了——
“黃瀨涼太，你的內心深處究竟在渴/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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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白歌會結束後赤司便以要早點趕回京都為由先行離開。事實上現在已經晚十點半了，晴見再三勸他留下，反正幸村家不缺一間客房。
然而赤司提到明天早上籃球隊還有訓練，他思索片刻還是決定不留下。
晴見知道他只是不想麻煩幸村家。
她眼睜睜凝視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飛舞的雪花兒中，漸行漸遠。
晴見收到麗香的短訊，輕而易舉找到舉辦篝火晚會的地點。貼心的海常校方在操場紮了一個大棚子，裏面擺著小型舞臺和一些椅子。
選擇在這個點留下的不是為了一睹校花校草的芳容，就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想趁機在平安夜多膩一會兒。倘若麗香不提醒晴見，她很可能直接回家的……這朋友對她真是該死的了解。
她以為麗香對歌會後的即興節目不感興趣，主要目的只是為了抓住各種機遇撮合晴見和黃瀨。
晴見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存在，她找了個不起眼的位子坐下，和麗香他們刻意保持一段距離。她很有自知之明。
她的胳膊肘撐在塑料椅的把手上，托起下巴，眼神沒有焦距的眺望棚子外漫天飄舞的小雪，一片片白色如棉絮的雪花在路燈的照射下閃閃爍爍。
她閉眼，幾秒鐘後又勉勉強強撐起眼皮，感受到一股困意席卷而來，險些就要睡著。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繞到她面前——
黃瀨換回海常校服，脖間依舊圍著那條看似很柔軟的Burberry圍巾。他身上仿佛帶著磁力，使得晴見失焦的目光重新找到聚焦點。
她仰頭，盯著他的臉仔細端詳一陣，試圖從那無可懈擊的臉上尋找什麽。對方沒有絲毫不耐，深深望進她水晶般純粹明亮的眼眸裏。
「難、難道說——小晴見終於發現我的魅力了嗎！？」您的朋友煩賴上線。
這兩人有愛的小互動在外人眼裏一派祥和，即使相視無言也絲毫沒有違和感。但事實上——
“你、你幹嘛老盯著我><”黃瀨意識到哪裏不對了，首先打破這暧/昧卻古怪的氣氛。他剛問完就想咬自己多管閑事的舌頭。
“就是想證實一下……”
晴見的話語消失在喉間，這可把好奇心旺盛又好面子的黃瀨急壞了。
“究竟怎麽啦，我臉上有什麽嘛？”
“沒有。”晴見沒什麽用意地甩甩頭，無視對方不信任的眼神。
她失望地發現黃瀨已經卸妝了，一張臉白白凈凈。
黃瀨奇怪地瞄了她一眼後就在少女們的歡呼聲中上臺了。傳說中的隱藏環節還未到節/操/掉一地的程度，只是從剛才起臺上臺下的同學們就玩起了輪盤式真心話大冒險，幾輪下來黃瀨也中了好幾次槍。
每當黃瀨選真心話時，底下的女學生就會紛紛高舉雙臂，像一群嗷嗷待哺的鴨子。
“選我選我！”
“黃瀨君的理想型是什麽樣的！？”
大家關心的話題無疑就那麽幾個，黃瀨選了離他最近的一名海常女學生，聽了她的提問後暗自松口氣。
“不會束縛我的女孩子。”黃瀨從善如流地回答，在先前大大小小的采訪中也多次被提及這個問題。
“欸？可以再具體點嘛！”
“就是就是，對外貌沒有要求嗎？”
黃瀨眨眨眼，“這是下一個問題了喲~”
女生們遺憾地嘆氣，但她們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卯足了勁等待下一次黃瀨中槍的機會。
晴見在角落裏看他們態度友好的互動，覺得黃瀨玩得挺開的。在公共場合面對粉絲並360度無死角的黃瀨與私底下的他總是有些區別。
不過，“不會束縛自己”的女孩是什麽鬼答案？任何女友都不會願給予男友太多的自由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太放/縱了。
氣氛被炒得火熱，提問的尺/度從最初“初戀是幾歲”到後來的“初/夜是幾年級”。被問到後面這問題的黃瀨臉都僵了一下，故作迷糊地表示自己不記得了。
犯蠢的最高境界就是說話模淩兩可，不給一個明確的說法。
他的應付自然無法滿足大眾期望，女生們叫囂著他一定在說謊，男生們起哄讓他接受懲罰。
“我也不相信他忘了。再說了，這種事怎麽能不記得呢！”麗香評價，甚至有點為晴見憤憤不平。“不知道能不能安心把晴見配給他啊……”
“我倒覺得他不是這麽隨便的人。”笠松一本正經地安慰麗香。
晴見自然是沒聽到她的嘀咕，自己坐在角落裏噗嗤一笑。她算是摸清了黃瀨的小心思，若是坦白說明自己是雖然有約會卻沒女友的單身狗，一是別人不會信他原來這麽純良，二是怕被男生嘲笑甚至是接受女生異樣的目光。
男生嘛，總是很在意這些事。尤其他還是個直/男。
性格隨和的黃瀨笑呵呵的接受了懲罰，輪盤上的指示是讓他選在場一位異性來一首兩人合唱。
晴見隨即把頭轉過去。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這麽敏感，畢竟黃瀨還不一定選她呢。
“黃瀨君在看你喲。”
琴子的聲音陰魂不散地在她前面響起。原來她正坐在自己斜前方的位置。
“你看錯了吧。”
晴見堅定地搖了搖頭。
臺上的黃瀨不斷朝晴見發出求救目光，無果。對方居然很不領情地轉頭拒絕。
黃瀨的玻璃心直接碎成一片片的，最終只好找從剛才起就不斷用眼神暗/示他的亞希。
“你就等著後悔吧！真不爭氣。”琴子又轉頭沒好氣地詛咒晴見。
晴見扶額，心裏仍奇怪黃瀨怎麽會找她。他也不擔心自己五音不全丟他的臉麽！更瘋狂的是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給抱怨她不夠主動。
黃瀨和亞希商量了一下，選擇一首被很多歌手翻唱過並十分適合平安夜的Winter Light，是首英文歌。
黃瀨走到舞臺的角落拿了把吉他，吉他無疑是男神的標準配置，臺下的又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Hearts call，Hearts fall （心在呼喚，心在跌落）
Swallowed in the rain （隱忍在雨中）
Who knows，Life grows （誰會知道，成長的生命）
Hollow and so vain （空洞又如此無助）
……
Now the clear sky is all around you （現在晴空圍繞著你）
Love's shadow will surround you （愛的影子將環繞你）
All through the night （經過漫漫長夜）”
前兩段由他們分別演唱，高/潮部分是兩人共同完成的。黃瀨似乎比亞希這女孩子還擅長唱歌，發音也意外的標準。
黃瀨垂眼專心地撥著吉他的弦，睫毛在篝火的映照下留下剪影。薄唇微抿，顯得漫不經心。
晴見側耳傾聽，覺得這首老歌十分耳熟。她以為他們會選當下正流行的新歌，沒想到如此懷舊。
“Star glowing in the twilight （星星在曙光中閃耀）
Tell me true （請告訴我這是真的）
Hope whispers and I will follow （希望低聲耳語，而我將追隨）
Till you love me too （直到你也愛我）”
富有磁性的男聲逐漸消散在空氣中。同學們噓聲一片，好妒的女生也不得不承認亞希在不犯蠢時與黃瀨確實看上去般配。
即興演出再過半個小時就散場了。麗香由笠松負責送回家，晴見則習慣性地等黃瀨一同返回。麗香臨走前不忘用手指點著晴見的腦袋罵她不成器，搞得對方很委屈。
“別告訴我你還蒙在鼓裏看不出來啊！”
“欸？”
“晴見的情商真是……嘖嘖。”麗香恨鐵不成鋼地搖頭，“
“不不，情商是用來形容自我情緒控制力的。你這詞用得不對。”晴見反駁道，讓對方無言以對。
“……算了，你和我們不是一個次元的。”
麗香見黃瀨正朝他們的方向走來，她丟給她一個“你好自為之”的表情就拖著笠松開溜了。
晴見仍在琢磨麗香和琴子那耐人尋味的話，黃瀨神色略尷尬地走到她身邊，站在與她並肩的位置。
“咳，唱得不錯。”
“謝謝。”
他扯扯嘴角，看上去並不愉快，卻沒有刻意地問起她當時為何回避他。雖然只有一瞬，但晴見在他眼中捕捉到一絲哀怨。
接近午夜，雪愈下愈大。
晴見蒙頭往前走，鞋底踏在薄薄的積雪上發出沙沙作響。體內的熱能轉化成不斷呵出白色霧氣快速流失，淩冽的寒風不斷往衣領裏灌，晴見忍不住哆嗦。
“給你這個。”黃瀨最終沒有猶豫地解下圍巾。
“不用，反正很快就到了。”晴見的手微微擋了一下，拒絕他的好意。在她看來這是只有情侶和家人間才會做的行為。
她無心的動作毫無疑問傷到了黃瀨。他抓著圍巾的手懸在空中久久沒放下。
“……對不起。”
“小晴見為什麽總是在逞能。”問句的結尾卻是句號，語氣很肯定。黃瀨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嗓音有些顫抖，毫無保留地讓真心話傾瀉而出。“而且，似乎從一開始就很排斥我……”
晴見承認自己慌了，此刻她是奔潰的。
一直以來不愛露真性情的黃瀨竟向她坦白，甚至來得那麽突然。
“抱歉，我只是……”無法再從容不迫地說著謊話，晴見試圖組織語言，“只是不習慣。”
晴見不會沒發現黃瀨態度上的微妙變化，偶爾也會為此感到困惑。仿佛冥冥之中真有什麽力量將他們牽引到一起，解決了跟/蹤狂事件後見面的次數更多了。
但她始終不願對他推心置腹，正如她對任何人那樣——總會保持警惕。
“不用解釋了。”他垂頭喪氣的模樣與臺上意氣風發的男神完全不同。
分別的十字路口就在眼前，黃瀨停下腳步，看樣子要和晴見死磕到底把話講明。
“小晴見可不可以試圖……不要那麽抗拒呢？”
內心的一部分是倔強的，他不相信晴見，甚至是世上任何一個女孩子，不會對他產生情愫。
晴見很無奈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如果性別倒轉一下，此時的黃瀨就像告白失敗的妹子哭訴喜歡的人無法回應自己的心意。
“也許你只是覺得我與眾不同，產生了短暫的興趣……”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屏息說道。
“我以為小晴見能分別出真情假意。”
“為什麽突然說這些？我認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知道，我通常不怎麽愛亂認朋友。”
黃瀨輕微的嘆息聲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可是有時候，這些小動作真的很傷人。小晴見這麽聰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對你……”
“現在的你完全是沖動用事。請你先認真問問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晴見冷不丁打斷他的話，臉上滿是倦意。“黃瀨，也許你並不了解自己。”
晴見說完這句話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在轉身的那一刻她仍然猶豫著，覺得自己處理的方法不夠妥當，但她絕不後悔。
黃瀨幡然無言，準備好的幾十句辯言被她一句話逼得瞬間蕩然無存。
無可置否，晴見比他本人還了解「黃瀨涼太」。
他仍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無法完全承認他對晴見的感情。此前，經由苦思他一直安慰自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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